热烈的欢迎,诚挚的期望
――熊月之副院长在第三届传统中国研究国际学术讨论会上的致辞
各位学者,各位新老朋友:
早上好!我很荣幸地代表上海社会科学院,向各位冒着酷暑,来这里参加第三届传统中国研究国际学术讨论会,表示热烈的欢迎!
会前,我拿到论文集,本想大致翻一翻,了解个大概就算了,因为今年社科院成立五十年,正在忙院庆,杂事较多,没想到,论文拿到手,一旦看了进去,就不想放下,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,读了整整两个晚上。很多论文,确实写得十分精彩,说资料有资料,说见解有见解,说方法有方法,不得不让你佩服,让你难以释卷。38篇论文,从时间跨度看,从楚简、金文、敦煌遗书,一直到清代,从论文风格看,有考证,有论理,有年谱,有注疏,有�记,有提要,有辩难,有目录汇编。从论述特点来看,有的是用新史料讨论老课题,有的是就前人成果进行讨论辩驳,有的是就补前人研究之缺,有的是纠前人研究之偏,主题多样,体裁多种。
我粗分一下,论文大致可分三类:一是论述中外文化关系的,如关于敦煌遗书问题,古代中国人的周边国族观问题,摩尼教东传问题,远西奇器图说的影响,马礼逊汉语研究问题;二是关于人物及其著述的研究,如关于南朝陶弘景《华阳颂》的考释,读柳宗元诗的体会,唐玄宗的史迹考订,宋代辩才法师徐元净的年谱,明清之际著名学者田间老人钱澄之易学与诗学研究,对清代浙江学者丁杰生平事迹的考订,近代学者陈方恪与金陵刻经处的研究,还有金奉尧、沈大本、周广业、李鸿裔等人与他们著作稿本的研究;三是其他一些推陈出新的研究成果,包括对于诗经、周礼、庄子、潮州的宗族、徽州的民俗、满汉联姻问题、上海的龙华村、淡井庙,共同体理论问题。
我的专业是近代史,对于各位研究的专题,只有学习的份儿,没有讨论的资格,对于各位在论文中所说的一些具体问题,我难以深入评论,但是,我从各位的论文中,感受到各位广阔的视野,深厚的学养,严谨的学风,以及在这些视野、学养、学风背后的大气与沉静。这与时下学术界经常批评的浮躁风气,恰成鲜明的对比,就好比外面是盛夏酷暑,这里是习习凉风。
我读后印象特别深的,一是虞云国先生以《文献通考四裔考》为中心,对传统中国中心论的系统研究,那是我多年来一直很关注的问题,以前也有许多学者写过文章,但是,我以为,虞先生说得最为系统、透彻;二是严寿�先生对于田间老人的研究,文章论及儒道关系问题,论及庄子与屈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统一的问题,读后很有启发;三是刘永翔先生对于钱钟书《槐聚诗存》所涉有关学术问题的讨论,深入堂奥,一丝不苟,既进得去,也出得来,令人佩服。我对虞云国、严寿�两位先生以前研究的课题,包括宋史问题、明清时期学术走向问题,一直有比较浓厚的兴趣。刘永翔先生是我的老同学,他的学问是我一直很佩服的。所以,我对他们的论文看得特别认真,这是我为什么对他们的文章多说几句的原因。
我们的中心,叫传统中国研究中心,我们的会议,叫传统中国学术讨论会,我以为这个题目很好,一是包容性大,二是历久弥新。我们知道,所谓传统,有老传统与新传统,有大传统与小传统,不同时期有不同的传统,同一时期,不同的地域的传统也不尽相同。对于传统,我们在不同的时代,从不同的角度,怀着不同的感情,以不同的方法,通过不同的史料,都可以有许多不同的解读。所以,传统中国是个永远言说不尽的话题。正因为如此,我们前年开这样的会议,去年开这样的会议,今年仍然开这样的会议,但是,每年都有新题目,都有新史料,都有新方法,都有新意境。古人说,“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”,我们套用这句话:“年年岁岁会相似,岁岁年年意不同”。所以,我希望,明年在上海再相聚,再来讨论传统中国形形色色的问题。
最后,祝会议圆满成功,祝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,在上海生活愉快!